第(2/3)页 “你只要展现出全力修行的状态来触动太极印记,我就能感应到,以往为了助你修行,曾经去过的那几个世界。” 七代祖师发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深远起来,周边的环境,似乎都有模糊分层的感觉。 他是靠隔界按压虚空,来跟苏寒山对话,此刻运起了其他法门,造成的虚空变动,自然有所不同。 苏寒山垂下眼帘,盘坐在暗金大手上,双手拇指中指相扣,手背松松搭在膝头,面色朗然,敛心收神,触动太极印记。 只是在片刻之间,太极印记里面,就浮现出了亿万光点,流转无穷,演变无定,构成了复杂的坐标。 似乎极遥远处,一股牵引力在映照这些坐标,被七代祖师看准时机,施法助推,将这股牵引力逆转过来,顺着缘法,勾动苏寒山各界故人。 ……………… “国师,你要保重啊,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可都在你肩膀上扛着……” 大明京城的一座宅院里面,几个青壮年书生,又送走了一批前来探望的官员。 这些官员殷殷期切之声,似乎还在耳边,有年轻书生,便低笑了一声。 “师兄,你们猜这帮人里,有几个是真心的,有几个是来刺探消息?” 这些书生一个个身板结实,腰配长剑,两手都是老茧,除了头巾儒衫之外,真是半点也看不出哪里跟书生有相似之处。 但他们是当今天下,最出名的一群书生。 二十年前,有书生萧少镃,在京城敲响闻冤鼓,直入朝堂,当庭谏议三十条,斥指帝非,为已故的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鸣冤。 当时杀弟夺位、复辟未久的朱祁镇,被书生正气所感,掩面羞惭,当天晚上就吐血而死。 许多朝臣、护卫,也想起于谦大人当年好处,撞柱身亡,追随于九泉之下,血流宫廷,真真是碧血丹心,感天动地。 书生又入东宫,请太子即位,殚精竭虑,日夜陪伴在太子左右,剑不离手,以防太子也想不开自杀,去追随于大人。 太子登基后,为代宗朱祁钰、于谦平反,通报天下,废除弊政,又拜书生萧少镃为国师。 萧少镃诚惶诚恐,为新帝护卫三年,搜请贤臣,重组内阁,而后方辞去护卫之职,仅以国师虚衔,著书立说,广收门徒。 如今,国师已有八千门徒,各个精通君子礼仪。 可怜国师如此贤臣,到今夕年老体衰,多病抱恙,欲辞去国师之位,另外推举多名贤才,请朝中另选国师。 却不知为何,竟然传起一些谣言,声称先帝是被国师当庭斩死,当时许多朝臣之死,也有蹊跷,似乎还有兵马欲勤王,夜半主将失去头颅之事。 种种传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把国师说得如杀人魔头一般。 国师被那些小人攻诘,更加忧郁,夜不安寝,食不下咽,皇帝屡屡下诏安抚,才有朝臣登门探访,络绎不绝之事。 有个短须书生面对师弟问询,只瞥了一眼:“你管他们真心假心,师父自有决断,反正我看,这帮人似乎还真以为师父病了呢。” 可师父只是察觉,这些年纵然驾设内阁,限制皇帝,清除旧患,新选的很多官员中,也有阳奉阴违之辈,不肯尽官员本分。 萧少镃虽未得病,也准备趁着推举新人的机会,钓一批出来,清理清理。 官员这种东西,二十年光阴,杀一茬,又长一茬,活力比起平民百姓要旺盛百倍不止,总得定期清理,才能让他们长在正道上。 萧少镃站在窗边,看着门外几个弟子闲聊,故作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修炼“松鹤纯阳”和“罗摩心法”,早已百病不生,百毒不侵,乃至把握自身寿数,当有一百五十年,至死都有巅峰实力。 至今他也才六十左右,旁人看他已是花甲之年,谁能知道,他才相当于整个人生的青年时期。 “不过,国朝弊端,我本以为源头在君,限了君,却又有官,清理了那些奸佞之辈,也只是比前些年好,各地少了冤屈,仍然远远达不到家家饱足。” 萧少镃摸着胡须,心思其实并没有被那些潜在的敌人牵住多少。 那些人只要敢跳出来,他可以很轻松的处理,但是面对天灾,他却毫无办法。 即使武功练到这样的程度,也只是区区肉体凡胎,又岂能抗衡得了天灾呢? “呵,我如今所成功业,已是当年所不敢想,竟然还盘算天灾,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被外人知道,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萧少镃心中暗想,“还好,我只是心里想想,连低语也不曾有……” 突然间,有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天灾也未必不能解决。” 萧少镃没有察觉这声音来自何处,正在惊疑,脑子里不知为何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二十年前,那个只有过短暂相处的少年人,杀死了曹武伯,得了罗摩心法,赠了松鹤纯阳。 “来到这里吧,这里有更多博学之人,可以与你交流,这里有更多事物,可以待你验证……” 萧少镃本能的动了一点念头,就这一动念之间,他感觉到自己心分二用,忽然有了两种不同的视野。 一种视野还在眼前,一切如常,另一种视野,却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变化,只感觉一晃神之后,就突然出现在一座暗金色的山丘前。 周围是广袤沙漠,热风滚荡,前方是暗金山丘,只是形状好像有点奇怪。 那山丘最前端,像是有指甲盖一样。 像是一只庞大手掌的指尖。 “我这是……” 萧少镃抬起手掌,见自己身上一切正常,只是功力好像变得有点生涩匮乏,连忙运功补充。 不管这是在哪里,先补一补功力总没有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