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薛清茵一下不接话了。 梁德帝也知道这话她不好接,便转声说起太子身死的事。 “哦,这就死了?”薛清茵撇嘴。 “你听听,你这是什么口气?那到底是太子。叫旁人听去了,成什么样子?”梁德帝骂她。 薛清茵道:“我不喜欢他,宫中有谁喜欢他吗?他眼下死得正好,陛下不这样认为吗?” 薛清茵叹道:“若人人都能直率些,在这世上岂不是更容易过活?” 梁德帝这下没有骂她,只是又沉默了下,方才道:“朕手中握有生杀大权,握有主宰江山的权力,便不能再拥有直言的权利。” “别人不会因为你坦率而觉得你真诚,只会觉得你好拿捏。” “就连书中都要写: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而为君之道,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君;虚静无事,以暗见疵。” 梁德帝话音一转,问:“宣王待你,能做到坦率吗?” 薛清茵故意停顿了下,似是在回想。 然后她说:“我不知道。” 梁德帝笑了笑:“身在其中,诸事不由自己。但朕可以允你在朕跟前如此坦率。” 这也正是她身上招人喜欢的一点。 她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和喜恶,不会故意卖弄婉转去博得想要的东西。 何况,她要的又不多。 薛清茵没有顺着梁德帝的话往下说,只问:“陛下来探望我,就为告知我太子身死之事吗?” 梁德帝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太子死的前一晚,宣王去见过他。” “那又如何?” “不为宣王辩解?” “我说了什么话,当真能改变陛下的心思吗?陛下信他,便是信他。不信他,我说一万句也无用。” “你真是……” “越来越无趣了?” 梁德帝摇了摇头,开门见山地问:“此次回京,你们从益州带了多少兵将?” 薛清茵讶异道:“当时奏报京中的文书中,写得很是分明啊,便依制只率亲卫两百人……” “清茵,你知道朕在问什么。若只是纸面上的几个字,朕又何须问你?” “那陛下更不该问我了,前头陛下不是才说。为君之道,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君;虚静无事,以暗见疵。……若宣王有大抱负,又岂会被我看穿他的心思和谋划呢?” 梁德帝笑了:“拿朕的话来堵朕是吧?” 薛清茵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不大清楚,旁人爱我有几何,我所见又是否是真实罢了。” 梁德帝似有共情,便没再问这个问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