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剃了光头-《剑自雪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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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爷连番摆手,在我们面前不停摇晃手里的酒葫芦,嘴里嘟哝着“酒我所欲也,色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选酒而弃美色。”
“只要有酒,喝醉了,梦里无所不有!”
这个理由倒也清奇,说得甚是有理,我和陆尧竟无言以对。
卯时过后,天色灰蒙之中泛着一丝淡淡幽光。
湖面之上,小船在水面上摇摇晃晃,水波泛着明晃晃的淡淡冷光,看得我有些乏困,几欲睡去。
不知何时,小船靠岸,临了陆尧大方地兑现了狗爷与掮童来时赌约,给了划船掮童一屉花饼钱。
掮童接过元宝感恩戴德,连连向我们三人作揖,激动得险些从摇晃的小船上跌落河里。
就在我们打着哈欠上岸时,眼前的一幕瞬时令我惊呆不已。
此时虽未天明,但凭借微弱的光线依然能看清岸边状况,眼前沿着洛河沿岸目光所及,所有柳树竟凭空消失,只剩下幽暗空旷的光秃平地。
沿河道阔步而行,地上狼藉一片,满目疮痍,散布不少粗枝断柳。
目光远眺,来时还是春绿一片的洛河水岸,转瞬变成这副萧条模样,看着实在令人痛心。
陆尧看到眼前一幕,惊得瞬间困意全无。
他揉了揉双眼迅速定神,起初他以为自己走错了方向,当他来回观察几次后,这才意识到我们并非认错了路,而是洛河沿岸的柳林消失了。
看出特殊之处的狗爷眸光深邃,他拎着酒葫芦上前查看了一下柳桩,灌了口酒,半蹲在地上:“这些柳树并非利器所伐,是被人施以强大灵息劲力,用拳脚强行将树震断......”
听狗爷这么一说,没见过世面的我箭步凑到树桩定睛瞅了瞅,震撼道:“用拳脚折断这些合抱之木?那得是多何强悍的气力,才能将柳树一拳轰击成这般狼藉?”
我目光由近及远,震撼之情溢于言表:“这可是一片柳林呐......”
我幼时曾听说书先生提到过禅宗喇嘛,这类苦行僧习惯以走坐之姿修禅,很多传闻怪论中常提及一位美髯僧人,因打坐参禅时受乌鹊烦扰,心绪聒噪之下,倒拔杨柳。
我小的时候就想不通此事,觉得那美髯僧人小题大做,纯属有力气没处使。
这会儿看到一株株被蛮力破坏的河岸柳树,更加觉得这类人有损江湖豪杰的气概。
陆尧这时也上前一探究竟,看了半晌,大概是没看出任何端倪,摸了摸鼻子问:“狗爷,能爆发出这等实力的人,得是什么修为的强者?”
狗爷不屑地将双手交叉于胸前,撇嘴道:“不过是刚入朝的境界,还当不得强者这个称呼,勉强算个中流高手......”
入朝境。
还只能算中流高手,连强者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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