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剑自雪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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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让我收拾行囊回鄂州,内心深处其实有那么一丝不甘。

    前路未知,使我有些畏缩踟跄,不敢做出大胆的尝试和选择。

    陆尧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使我立马开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不就是一个诗会,我去又何妨!

    ······

    洛河以西为灌口,是黄水与伊河、洛河交汇处,也是东都为数不多未严令宵禁之地。

    自三年前确立洛阳为新都以来,这里日暮行船,天黑结彩,俨然是另一番别样景象。

    东都扼三州之地,又据三河盛景,故而以其得天独厚的条件,缔造花舫游船连绵八百里的壮观奇景。

    时下更是许多达官显贵一夜风流消遣放纵之地,可比城中所谓的红院花楼惬意得多。

    说得道貌岸然些便是这些花船,要比城中怡红柳巷之所来得安全。

    纵使是哪位达官显贵府中同裘堂客打翻了醋坛子,领一概帮众捉奸,三河汇流处连绵八百里近千花船,谁人能轻易把自家风流快活的相公给揪回家去再施以一顿严刑峻法?

    蛮夷十六部未曾东侵之前,洛河花船仅数艘,而今东都确立才三年,穿梭船只往来不绝,足见其发展之速,众王公贵胄达官显贵贡献之大,没有一众肯掷千金的土绅财主,哪里会有花船争流之艳。

    如今洛河之名已强压秦淮一筹,又因中原大地民风尚武且倾慕诗书才人,故而此地花船内不仅有丝竹管弦诗会答对,也有霓裳剑舞投壶掷骰,花样可谓繁多,令洛阳无数男儿乐不思家。

    狗爷终归还是跟了过来,如狗皮膏药一般让人无可奈何。

    有狗爷在,我估摸着今晚我和陆尧又得遭不少异样眼神的洗礼。

    花柳之地狗爷最是门清儿。

    不过他有没有亲临登舫,在哪位小娘子或是某个徐娘半老的鸨娘身上偷摸揩油那就不得而知了。

    为防止狗爷忘了正形,沉迷于灯红酒绿乱了心智,同样没个正形的陆尧望着洛河上漂荡的花船,阴阳怪气地提醒着狗爷:

    “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可没有耕坏的田......今晚你若是到时扶墙而出,可别指望小爷搀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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